李聚奎,1904年12月出生在安化县蓝田西坪村(今属涟源市)。1926年参加北伐战争,1928年7月参加平江起义,并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33年任红一军团一师师长。
红军长征到达大渡河边,上级把强渡大渡河的任务交给了红一师。大渡河是长江的一条支流,水急浪高,旋涡密布。特别是安顺场这一段,河宽虽百余米,但暗流涌动,没有舟楫难以过河。当年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率数万人西征至此,北渡未成,以致全军覆没。蒋介石因此叫嚷,要让红军成为“石达开第二”。他一面命令周浑元、薛岳等10万大军追赶,一面令四川军阀刘湘、刘文辉扼守大渡河所有渡口围堵,企图围歼中央红军于大渡河以南地区。
红军经过一路强行军,赶到大渡河附近,停下来隐蔽。李聚奎师长、杨得志团长则到离安顺场几里地的一个山口,用望远镜仔细观察,发现前方河边有两条船,天无绝人之路,这可是两条救命船啊!李聚奎忙叫杨得志把一营营长孙继先等人叫过来,让他们用望远镜看准小船停泊的位置后,利用夜晚分几路直奔河边,一再叮嘱一定要万无一失地拿下这两条小船。
事后才知道,原来安顺场守敌早已撤走了全部渡船,并准备放火烧村子,只是估计红军离安顺场还远,守敌营长赖执中仍带着十几个人乘船过来,饮酒作乐。
敌人做梦也没有想到,红一师如神兵天降。当天晚上,天一黑,几声枪响后,传来了捷报。但此时李聚奎却笑不起来,因为,如何用好这两条船,紧紧地揪着他的心。如果渡河不成功,后果不堪设想。他把自己的想法向刘伯承、聂荣臻作了汇报。他们最后决定,当晚做好一切准备,明天一早就强渡。
李聚奎召开了强渡大渡河的决战作战会,对作战任务作了分工:团长杨得志负责夺取安顺场,然后强渡;团政委黎林带领二营至安顺场渡口下游佯攻,吸引敌人的主力;三营担任后卫,留在原地掩护指挥机关。
作战任务层层作了下达,团长杨得志把任务交给英勇善战的一营,一营交给二连。要组织奋勇队的消息传开后,大家争先恐后报名,最后竟争吵得难以定下人员。李聚奎又高兴又焦急,高兴的是红军战士的无畏精神,焦急的是争来争去拖延时间。杨得志问他怎么办,他说让营长下命令宣布名单。著名的强渡大渡河17勇士就这样诞生了。
次日清晨,摩拳擦掌的奋勇队在营长熊尚林的带领下,登上第一船。“同志们,千万红军的希望,就在你们身上。坚决地渡过河去,消灭对岸的敌人!”李聚奎向勇士们作了激动人心的动员。
“出发!”李聚奎一声令下,渡船离开了南岸。惊慌失措的敌人向渡船开火了。“打!”李聚奎向杨得志下达了命令。神炮手赵章成的炮口早已瞄准了对岸的工事,“轰轰”两声,敌人的碉堡飞上了半空。红军的六挺重机枪怒射着。渡船随着汹涌的河水颠簸前进,四周满是子弹打起的浪花。岸上李聚奎一直坚守在火力点指挥,眼睛死死盯在渡船上。突然,一发炮弹落在船边,掀起一个巨浪,打得小船剧烈地晃荡起来。李聚奎的心揪紧了,好在渡船只是起伏了几下,仍在向对岸前进。渐渐只有五六米了,勇士们不顾敌人疯狂的射击,一齐站了起来。准备跳上岸去。突然,村子里冲出一股敌人,涌向渡口。
“给我轰!”李聚奎大声命令。“轰轰!”随着两声巨响,赵章成射出的迫击炮弹,不偏不倚在敌群中开了花,火力又准又猛,把敌人打得抬不起头来,减轻了渡船的压力,为奋勇队强渡争取了时机,顺利冲上了河岸。
敌人没有就此罢休。他们又一次向17位勇士发起了反扑,企图趁勇士们立足未稳,把他们赶下河去。红军的炮弹、子弹又一齐飞向对岸的敌人。烟幕中, 17位勇士趁此机会猛扑敌群,占领了对岸的工事。李聚奎一直守在岸边,当部队强渡成功,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红军强渡大渡河的成功,在被敌人视为插翅难飞的天险防线上,打开一个缺口,从此,中央红军摆脱了围追堵截,在中国革命战争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。
多少年来,人们对强渡大渡河红军17位勇士的英雄壮举耳熟能详,但对这场惊心动魄战斗的直接指挥者李聚奎师长,却知之甚少。有人劝李聚奎写一篇文章回忆这段历史,李聚奎总是笑而不语。说的人多了,他语重心长地说:“那场战斗,体现的是红军的战斗精神。多少年以后,也许我们许多人的名字都会被遗忘,而红军百折不挠、敢于胜利的精神,必将流芳千古!”